爆浆麻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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浮生香轶事(7-9完结)(CP:BLEACH|白露)

 

 

7

 

 

 

大约是申时时分,我自一个绵长的梦中醒来。身体无比轻松,但头脑却昏沉沉的。下一秒,我立马就弹了起来。这这这分明是我自己的房间嘛。

推门而出,只见仆从一个个笑逐颜开,仿佛之前经历了巨大变故一般,将我围绕起来。说着什么“啊呀呀露琪亚小姐可昏睡了三天三夜呢,可担心死我们了”、“醒了就好了,快去禀报家主大人呀”、“快点给小姐用膳,小姐一定饿了”。

管家清家爷爷端着汤汤水水进来,说是药膳要我喝下去。

清家爷爷温和、寡言,一向对我照顾有加,不似一般家仆对我恭敬而疏远而内心多少有些轻蔑与不屑。关于我的事情,他告诉我,自霜月十五那夜起我就昏睡不醒,至今三天。试了很多方法,我都无法醒来。最终还是依靠技术研究局的协助找到了病因。原来,我昏睡的根源在于技术开发局曾经研发、现已废弃的某种药物。该药物被研制成“浮生香”,用于研究动物的冬眠现象。由于在先前的实验过程中,发现“浮生香”的副作用会导致动物的冬眠周期紊乱。人吸入少量的香会引发嗜睡症状,过量则会导致昏迷。现已禁止研发生产。据恋次交代,他曾经向阿近要过缓解睡眠障碍症的药物,而阿近一时手头忙没空搭理他。当恋次把准备销毁的“浮生香”当作宝贝拿走时,阿近也没有注意,新人研究员则误以为阿近默认了……

我拍了拍脑袋,开始反省交友不慎被当作活体小白鼠。见我如此,清家爷爷小声补充道,恋次已经被我兄长严肃认真的处理了。对此我表示非常认同的,并将继续关注事态进展。

 

“露琪亚小姐,若不是您未曾见过朽木银岭大人,在下真不敢相信是真的。”

刚才,我将梦中的遭遇告诉他,还认真的描述了梦中老人的模样、神态。清家爷爷吃惊了好一会儿。朽木银岭隐退并隐居乡野是兄长继任家主前的事情了。我被收养后也未曾与他谋面。按理说,作为朽木家的养子的我应该拜访一下这位大人。如今关系疏远已久,当事人的想法不得而知。

“如果有机会,我想正式的拜见一下朽木银岭大人。” 也许这个梦是一个契机。

清家爷爷露出了和蔼的笑容。

“如果可以,您和家主一道去会更好呢。”

 

记起梦中的那首和歌,我便背了出来问清家爷爷是否听过。我捕捉到他脸上那一丝细微的迟疑。但他却说自己年纪大了,记性不好,不记得在何时何地见过这首和歌。

仅仅是因为那忧伤的字句让我难以忘怀么。我也奇怪为何如此在意此事。这倒也罢了,到头来梦中的事情却是真实存在的。

那么,对了,兄长呢?

“露琪亚小姐,家主他……”清家咳嗽了几下,吞吞吐吐的说:“实际上,两日前,他取来不少香,还叮嘱我不得打扰他……”

“兄长在做什么?”

“家主大人有命令。”

我的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。

就算兄长有令在先,也不能坐视不管。于是我准备出发去探个究竟。

 

匆匆赶到兄长房间门口,我在外廊上伫立难安。心悬在半空,手脚变得冰冰的。

暮色四合,红霞漫天,没有风,庭院里参天古木的叶子浮在空气中静止不动。

说起来,凝华舍位于朽木家纵深处,亭台楼阁,一步一景,细微处尽显精致。几步之遥更有一眼活水,咕咕咕的向外冒着泉水。而这泉水又汇成湖水,前人在湖西搭建了一座小桥。闲时泛舟湖面,看碧波荡漾,别提有多惬意了。

大概是因为屏退了下人,兄长居住的凝华舍这一代空荡荡的。

禀告他我已经醒来而已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就这么鼓足勇气闯进去吧。

可是,房间内没有人。

 

 

 

8

 

 

 

 

在外廊内坐久了,我的腿脚渐渐有些发麻。一个多时辰过去后,我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,便穿过他的房间来到古朴雅致的庭院。

已经入夜了,但因为先前已经吃过东西,现在也不觉得饥饿。散步的途中,远远望见他房内灯亮时,心里一阵喜出望外。但想到自己是擅自进入兄长房间的,此时却有些忐忑。难道说“哎呦好巧兄长您也在呐我没事溜个弯,劳烦您开个门借个道让我过个路呗~”?

 

立于窗下,左右为难之时,屋内的对话传入我的耳朵。

“家主大人,在下年事已高,有些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是清家爷爷的苍老声音。

“什么事?”兄长的嗓音低沉,似有些疲乏。

“听闻御前侍卫道,灵王殿下正打算寻找血统高贵、武功高强、身强体健的年轻女子侍奉于御前,恐怕不是空穴来风。”

“是此事,那又如何。”

“血脉延续、子嗣繁衍涉及千秋大业,别说是王室了。”

屋里是深深的沉默。

管家爷爷真是绝不错过一丝一毫逼婚的机会啊。我不禁对兄长表示深切同情。若非这静灵庭首席男神心中有意,纵然有千头牛都拉他不动。

“我自有打算。”

“恕在下多言,您若在意,据为己有便是了……”

 

神神叨叨的两个人。

深知听墙根有失体统,我便小心的挪着身子离开。可回想他们的对话,心里总有些七上八下。夜凉秋风紧,鼻子一痒酝酿出一个惊天喷嚏。好在我定力强,努力将其压了下去。但屋内的那位可是出了名的耳力好、灵压感应能力强。所以房门大开,兄长呼唤着我的名字:

“露琪亚。”

淡定如初的样子让人无法怀疑,他一早就知道我在他房门外。

我一向反应灵敏腿脚利索,先一步飞跃至湖西桥下。古桥下有只小木船,我划着船努力将自己隐藏在桥洞的阴影里。其实我也纳闷,见到兄长时只要和平常一样问安便是了,有什么可慌的。我又何苦将自己搞的如此狼狈。桥洞下黑黝黝的岩石,像是在嘲笑我的荒唐。

等了一会儿,我开始用力撑着小船回头。也真气人,离岸边仅有数丈远,小船好像原地打转一样。稍微驶出一点距离,再一桨就又回去了,简直和蜗牛爬树一般。

要不然用瞬步?扶额。

 

如果说视线是有形的,那么我的背脊正承受着一股愈发锐利的压力——是的,淡淡清辉之下,兄长立于桥头,目光所及之处并非浩荡宽阔的湖面,而是牢牢的锁定了与船桨孤身奋战的本人。

“好玩么?”

果然他是有些疲倦的,句尾带出的一丝愉悦也显得力不从心。

我只能干笑两声。那么费劲觉得好玩才怪吧。

他意兴阑珊的缓缓下桥,又好整以暇的倚着栏杆指点我划桨的诀窍。

而我也终于靠岸了。正当我摇摇晃晃,迈开步子,兄长就轻巧的落在了船舱内。

俗话说的好,上了贼船下不来。当时我懵了一下。电光火石间,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要逃避他了。这画面,分明就是梦境重演嘛。

 

夜色如墨,与地平线接壤处是浓稠的烟灰色。天空没有一丝云雾,漫天星子密布,它们悄无声息的呼吸着。四处宁静,花草树木在这迷离秋夜里暗自生长着。

他说月色美好,夜里散心是最好不过的消遣了。

我对此不置可否。发怵归发怵,心里却清楚对我造成不安与不适的兄长不过是梦中人而已。何况,天知地知唯有我知。

 

 

 

9

 

 

 

这么相对无言坐着,总是拘束多于惬意。我试着和他聊些联谊会的趣事,诸如谁谁出糗,谁谁成功牵手,谁谁的文采惊人,谁谁的歌艺震撼。

他听着淡淡附和道,也就那么两三个人的字能入眼。

我噤声不语。心想这人眼光高也罢了,何必打击人呢。所以,帮恋次誊写情诗这件事绝不能让他知道。

但是,他凑近了些看我,杀伤力十足:“露琪亚,你的字这些年确有进步。”

我赶紧岔开话题:“兄长过奖了,前些天我于梦中习得和歌一首,正想向您请教呢。”

说罢却后悔不已,这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。看这人饶有兴趣,我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。

“萧郎五月去,赠吾桔梗枝。吾心思慕切,永恨归无期。”

“真是在梦中习得?”他有一瞬的讶异。

“是的,也不算太糟吧。” 我再度干笑两声。

 

过了一刻,他掉转船头让小船兀自漂荡着。花前月下,水波粼粼,他的声音听来比平日更清晰有力。

“不对,这首和歌曾是你临摹过的。”

“有这回事?”我瞪大了眼睛。

“慢心。”他隐隐有些怒气。

“我的字不好,练的很多但忘得更多。”

他纠正我说,此理不通,万金难买真情意,字再丑点也是瑕不掩瑜。

说到这儿,我更糊涂了。直说求兄长指点一二,可他却沉默了。别人的胃口都被吊起来了好么!

“可是,我怎么会临摹这首和歌……”想到了什么,我又问道:“为何兄长还记得呢?”

在朽木家的这些年,我学过书道,字帖多为名家的碑帖、诗词、歌赋之类。和歌也是有的,可为何唯独我不记得,他却记得清清楚楚。

此刻,我发现了他身上罕见的失落与局促不安。

这事儿果然不寻常。嗅到八卦气息的我怎么能轻易放过呢?此刻,松本乱菊灵魂附体。

“露琪亚,那时你来朽木家不过五六年,有一日我要去现世出任务……”他顿了顿,有些吞吞吐吐。

“就在前一天夜里,我收到了这首和歌,落款是你的名字。”他说我临摹的有七八分像,但他不明白小丫头好端端的搞这出送情郎的苦情戏作甚。他又不是留在现世也不回来了。同时,他也为难。若是来问我,又怕不妥,索性先收起来,日后细细留意上心。

 

原来如此。真是打死也想不起来啊。我忽觉天地旋转,当初的糗事历历在目。那时的我几乎不通古文,只听老师说和歌表达了惜别之意,缱绻缠绵,至情至性云云。而那老师的女弟子却对我说,朽木大人若是见到小姐您这一手好字定会对您青眼有加。而我一心想改善兄妹关系,就傻呵呵的抄完交给清家爷爷了。

她在捉弄我。我这个流魂街的贫民,若不是凭着和已过世的绯真夫人容貌相似又如何能进朽木家。她料定兄长读了这首不三不四的和歌,会愈加厌恶我。只不过后来兄长既没有更冷落我,也没有更亲近于我就是了。

“这首和歌还在我房里。”他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。

未曾想这黑历史的证据被他好好保留了,更想不到如今却是做梦梦见的。你说怪不怪?我叹了口气。

 

见我尴尬,他转变了话题。

“露琪亚,以后可不准再用那种香了。那日我见你昏睡不醒,就找了涅队长。”

兄长接着告诉我,涅队长说我用香过量,唯有人去梦境解救我。风险就在于,人与人的梦境各有不同,有可能只能停留在自己的梦境,也有可能进入我的梦境后却找不到我。至于时间久了他也无法醒来的这种风险,兄长他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。所以他当即决定涉险进入我的梦境。幸好,我俩的梦境融合的很顺利,他得以将我救出。

此刻,我不禁羞愧难耐:“万分抱歉,给您添乱了。”

“当初你说留在梦里也无所谓,是真心么?”

记得那时我好像顶嘴了。

不过事出有因,梦解放了天性。梦里兄长言行举止怪异,也是本性使然。少了负担,就变得如此洒脱不羁、恣意所欲。

“不对!露琪亚希望您能更洒脱的活着,不是为别人,是真正的为自己……”我想一口气把话说完,却激动的哽咽在喉。

“我也会加倍努力,不负朽木家的荣耀,担得起朽木家的责任,配的上您的……”

大声的告白,却堪堪断在这里。糟糕,面孔又烧的厉害了。

他扶着我的肩膀,目光如水。

“谢谢你,露琪亚。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

他用手指为我拭去泪水。

“最后那一句,我收下了。”

 

月上柳梢,花影摇曳,二人泛舟。那不可名状的笑意,在他眼里愈发浓烈。

 

 

 

Fin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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